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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图片取自 海豚飛的城市探險 - 賞燈籠趕睡魔─日本青森、岩手遊 |
……
“因为之前一直种不出苹果，所以有收成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喜事。冷静思考后才发现，光是这样没有意义。如果无法靠种出来的苹果生活，等于画饼充饥。翌年，我大量摘花，苹果稍微大了一些，但还是无法和用农药种出来的苹果相提并论。果园的状态还不稳定，别人看到我的苹果，经常惊讶地问：‘这是苹果吗？’ 我跑了很多市场，都没有人愿意买。
“我绞尽脑汁思考出售自家苹果的方法，只有在能够靠苹果维生的情况下，才能说无农药栽培苹果成功。如果无法靠无农药苹果生活，根本无法推广，只能沦为自我满足。其实，在种出无农药苹果之前，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，最后认为最好的方法，就是直接卖给客人。超市只售卖外观漂亮的苹果，但我相信，即使无农药苹果大小不一、外观不够漂亮，还是有客人想要吃。怎样才能把握的苹果送到这些人的手上？我想不出有什么方法。种出苹果后的第二年还是第三年，我去了大阪。为什么去大阪？俗话不是说，食在大阪吗？我相信大阪人了解食品真正的优点。你不要笑，我是认真地。总之，我想去大阪，在马路旁卖苹果。其实，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卖。啊哈哈哈！这就叫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
从弘前出发前往大阪的列车，在清晨就抵达了大阪车站。
木村已经事先把苹果寄到大阪了。他在大阪没有熟人，就把一箱箱苹果直接寄到了大阪车站，收件人写木村秋则。
听起来很荒唐，但是他做的事经常无法用常理来解释。
他去站务室问自己的苹果在哪里？站务员瞪着三角眼怒斥他：
“那些苹果是你寄的？”
木村跟在站务员身后，在通勤时间人满为患的车站角落，看到了堆成一座小山的苹果箱。
“你这样做，让我们很伤脑筋。”
站务员火冒三丈。
……
木村垂头丧气。来到大阪，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。那时候已经进入九〇年代，大阪的街头经过泡沫经济后，发生了巨大变化。现代化的大楼林立，身穿名牌流行服饰的人来来往往。木村觉得好像自己从昭和三〇年代跳入眼前的环境。
这个拥挤而陌生的都市，哪里可以容纳自己的苹果？
……
木村努力推销无农药、无肥料苹果，到了傍晚，却没有卖出几颗苹果。只有几个人光顾而已，光是有人买就让他乐开了怀，把事先准备的纸带塞满了苹果递给客人。
从大阪车站挥汗如雨地运来的十箱苹果几乎没有动，他想寄回清森，身上的钱却不够。他问开车来的柿农要不要这些苹果，对方欣然收下。
回弘前的旅程漫长得令他生厌，来大阪时的得意一扫而光。原本打算只要赚回运费就好，所以苹果的价格设得非常便宜，一颗只要六十元，但是还是卖不出去。
如果都批发给加工业者，根本不够本钱。如果苹果卖不出去，就无法维持果园的经营。
面对眼前的情况，即使向苹果树拜托也无济于事。因为必须面对的是人，木村向来不擅长和人相处。
木村从二十多岁开始种苹果，如今已经四十好几岁了。苹果树开花时，他觉得好像站在世界的顶峰，内心有一种宁静的激动，觉得自己完成了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。然而，如果客人对自己种出来的苹果不屑一顾，一切都是白费工夫。难道自己做的一切错了吗？
木村满怀忧郁的心情走向果园。
苹果树开始为入秋做准备。
已经完成使命的树叶变成了红叶，不久之后，将会变成落叶。
这是在其他果园看不到的景象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使用农药和肥料的果园几乎没有红叶。即使入冬之后，也只有颜色暗淡的树叶挂在树枝上。
从大自然的角度来说，自己的果园才符合大自然的规律。为什么人类对在大自然的果园中生产出来的苹果不屑一顾？
一片泛红的叶子飘然落在草丛中。
“你没有错。”
红叶仿佛这么告诉木村。
木村的心情稍微变得轻松。
没错，自己没有错。
世人是否接受不是问题，这是世人决定的事。自己只要坚持走这条路就好，要让果园变成原野，变成山。
几个星期后，他收到一封信。那是之前买过他塞满整袋苹果的一名客人。
“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，我要向你订购。”
信上写道。
≪这一生，至少当一次傻瓜≫——木村阿公的奇迹苹果
［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］183~191页
石川托治 著 王蕴洁 译
NHK‘专家的作风’制作单位 监修
ISBN 978-986-133-298-7
Mak Xiao Wei（2013.12.29）>>［当周脸书帖子］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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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图片取自 博客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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