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片取自 博客来 |
“我担心的不是死亡本身,”我告诉他:“而是我经常想到死亡。”他站起来拉开百叶窗,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。
“你说你经常想到死亡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一天大概会想到七次到十一次,不太一定。大部分都是在一大早刚到花园工作,或是晚上临睡觉前。”
我半是期待地希望他问我有多常想到身体和性爱。我能想象自己和他讨论这个主题的样子,不过先谈重要又较能掌握的主题,会比讨论性爱来得容易。但是他如果真的问起,我会说:和想到死亡的频率差不多。一天七到十一次。而且,时间越晚,想到身体的次数便会多过于想到死亡的次数。
如果他问的是植物,那么答案也差不多。我想到植物的次数和性爱及死亡不相上下。然而他问的却是:“你几岁?”
“二十一。”
“那么,你会等待死神来拜访你吗?”大概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他拿起酒瓶,在两只玻璃杯里倒了些透明的酒。
“这是梨子烈酒。”他说。接着,继续前面的话题:“让自己有充裕的时间去思考死亡的人并不多。另外有些人是没有时间死,这种人越来越多。你显然是个成熟的年轻人。”
“我希望自己在死前有更多经历,先找到自我之后再死。”
“人类花一辈子的时间寻找自我。就这方面来说,你不可能得到最后的结论。但依我看,你不像个快死的人。”他带着微笑说道。
“嗯,人总是会死的,”我说:“大部分的人不是太早,就是太晚,没有人在正确的时机过世。”
“对,你说得没错,我们都会死,但是没有人知道我们会在什么时候死于什么方式。”神父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。“上帝赐给每个人时间,有些人久久之前便接获警告,其他的则是死神临门才晓得,之后呢,我们都会来到以刻钟、以分钟来计算生命的阶段。到了那个时候,我们的处境便完全相同。”
房间里有只苍蝇飞来飞去,发出嗡嗡声响。我听得到但看不到。汤玛斯神父站起来打开窗户,声响随之停了下来。
“你杀了那只苍蝇?”
“没有,我只是放它出去。”神父说道。
“这么说,对那些获得比我们久的人来说,我们也只能在他们的记忆中短暂停留。”我说。
“不见得,想想歌德吧。”汤玛斯神父再次为我们加满杯子里的酒。
“对,但是我们不是歌德。”
“你显然是个热情又慈悲的年轻人。”他拍拍我的肩膀,放下酒瓶,坐了下来,安静了一会儿。
“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?”
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。
“不是的,但是我有个孩子。就因为这样,人才会知道自己终究会死。”
“我懂了。”
我们久久没说话,房间里一片静默。我无从得知这位神职人员在想些什么。
“我想戒酒,”最后,他终于说:“但我还没开始独饮,所以我应该不必担心。”
他又站了起来,这表示我们的小聚会结束了。我同样不是喜欢长谈的人。
“明天我们看‘第七印记’,”他说:“继续探索死亡这个主题。”
≪种玫瑰的男人≫ Afleggjarinn 158~161页
欧杜儿.艾娃.欧拉芙丝黛 著 苏莹文 译
ISBN 978-986-5896-26-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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