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3月31日星期六

我加速往前冲


图片取自 博客来

  然后,我走着。

  走过和你一起散步的小路,
  那一条你带我走过的蒲公英小路。

  只要前面转个弯,就能见到你。
  你一定也在等我吧!

  只要这么想,就觉得好开心。

  我加速往前冲。

≪因为 我会等你≫
kaisei 图文 杨明绮 译
ISBN 978-986-179-486-0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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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 松露玫瑰 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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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条评论:

  1.   将烤好的巴浪鱼、飞鱼泡进一种叫“咸鱼汁”的发酵液体中腌渍,然后烘干制成的产品,就是咸鱼干,是伊豆大岛、八丈岛等伊豆群岛地区自古以来的传统鱼制品。

      对某些人来说,咸鱼干的味道可以刺激食欲,让他们无法自拔,但不这么认为的人,会忍不住大喊:“这什么啊!”然后皱眉头、捏鼻子,仓皇而逃,吓坏周围的人。

      甚至还有人用“就像火烤堆肥一样”来形容咸鱼干的味道。

      最近,听说有酒店禁止房客带咸鱼干住宿,居酒屋也因为“会造成其他客人的困扰”而不愿烤给想吃的客人品尝。

      不知道是幸福还是不幸,我小时候无知,也毫无偏见地吃了咸鱼干,结果一次就上瘾。在我觉得臭之前,就先觉得好吃了,所以即便后来听到“你怎么吃得下那么臭的东西”、“那是人见人厌的东西呢”等负面评价,我还是不觉得臭——就像事到如今,坠入爱河的朱丽叶绝对无法憎恨罗密欧一样。

      家里能和我一起享用咸鱼干的是母亲和弟弟(父亲则一边嫌臭,一边在臭气冲天中忍耐)。除了家人,就只有小学以来的好友逸子而已。逸子的亲戚住在伊豆,所以她曾好几次偷偷带咸鱼干来给我。

      “因为其他朋友都不喜欢吃。”她说。

      她带来的咸鱼干是贴有金色标签的极品,不过却像在成田机场查获的毒品一样,用塑料袋封得密不透风,以防臭味外泄。

      日本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气味这么神经质呢?在这个人们连窗帘沾染的生活气味都在意到不行,非得喷除臭剂不可的世界里,咸鱼干根本和违禁品没两样,喜欢咸鱼干的人比老烟枪还要羞耻。

    ≪记忆的味道≫[咸鱼干和班德拉斯]015-017页
    森下典子 著  羊恩媺 译
    ISBN 978-986-6319-73-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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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  有一次,我要出国旅游较长时间,母亲便在我出门前买了咸鱼干回来。

      “国外吃不到咸鱼干吧?你就吃个痛快,免得出国后老惦记着咸鱼干。”

      结果我们关上窗户,甚至还上了锁,然后开始烤咸鱼。我总觉得这种行为就像躲避追查的犯人一样。可是因为烟雾充满整个房间,我们最后只好打开抽风机。烟雾顿时被吸了出去,咸鱼干刚烤好时最强烈的味道,也在室外扩散开来。

      “真是对不起邻居呢!”

      母亲一边面露抱歉的表情,一边用筷子将咸鱼干翻面。

      “你看你看,烤好了哦!”母亲从烤盘上盛起的咸鱼干呈现褐色,微微翘起,外观就像瘦巴巴的竹夹鱼干,而且非常硬,连筷子都戳不穿。

      我用手撕开鱼身。

      “好烫……”

      刚烤好的咸鱼非常烫手。我把头拔掉,沿着脊椎骨将鱼肉左右撕开,分成小块。鱼肉的部分要顺着肌肉纹理斜斜地剥,剥开的鱼肉侧面会散发宛如云母一般的光泽。我的指尖沾满了浓稠的褐色油脂,滑溜溜的。

      这就是咸鱼汁。是数百年来浸泡无数鱼干、不断重复发酵的盐水,因此据说在伊豆大岛、八丈岛等产地,人们还会将咸鱼汁放进瓮里,当成传家之宝,代代相传。若只用肥皂洗个一两次,是很难洗掉这种油滑感的。

      光是把刚烤好的咸鱼肉剥开,整个房间的空气就沉重起来。就是这股又咸又令人怀念、又臭又香的味道复杂地合而为一的气味……

      母亲用手捏起一小片咸鱼,放进嘴里。

      我则停下来,决定好好观察母亲的表情。

      “……”

      仿佛牛咀嚼青草般一言不发地动着下巴的母亲,忽然放松眉头,变成“八字眉”了。

      接下来,我们都没说话。我挑起眉——(怎么样?)

      母亲则指着剥开的咸鱼干好几次——(别问了,快点吃吃看!)

      我也把一片鱼肉放进嘴里,有如牛似的默默动着下巴。我不断地点头,无言地咀嚼,和硬邦邦的咸鱼肉深度对话。

      啊!多么强烈深刻的味道呀!海潮的咸味带着底层庶民的感觉。

      黑道男子危险又性感的诱惑……

      探戈舞者近乎惹人厌的热情……

      舞台剧中反串女角的男演员抛出的媚眼……

      潜藏在土气中的浓厚的魅惑气味,从鱼肉纤维一道一道的夹层中,缓缓地渗了出来。

      干净到会排除这种扑鼻而来的浓郁气息的社会,是不是正在失去性感的活力呢……我一边这么想一边默默地、不断地嚼着鱼肉,嚼到下巴都酸了。嚼累之后,我吁地吐出一口气,一股强烈的芳香如同小提琴啜泣似的巧妙音色一般,蹿了上来,令我不禁失神。

      “哼……”

      一阵不像说话声也不像叹息的声音从鼻子流泻而出,眉头也落了下来,变成“八字眉”。

      我再也受不了了!于是一声不吭地用油腻腻的手,将剥开的鱼肉陆续放进口中,仿佛鬼上身似的动着下巴,直冲忘我的境地。

      我还特意将沾满咸鱼精华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鼻子下方,贪婪地嗅着这股令人窒息的味道。

      “哇!”

      无论是口味、气味,还是荷尔蒙,只要达到极致,就无所谓喜欢、讨厌了……在这拉扯争斗于极限边缘的咸鱼干的魔界中,我失去了理智。

    ≪记忆的味道≫[咸鱼干和班德拉斯]017-021页
    森下典子 著  羊恩媺 译
    ISBN 978-986-6319-73-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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